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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6年2月23日星期二

山普の電影筆記專欄改編故事vs真實人生的《丹麥女孩》

改編故事vs真實人生的《丹麥女孩》

入圍本屆奧斯卡最佳男主角、最佳女配角、最佳美術設計、最佳服裝設計的《丹麥女孩》，改編自David Ebershoff於2000年出版的同名小說，而這本小說的原型，則是取材二十世紀初，歷史紀錄上最早接受變性手術的丹麥畫家莉莉艾勒柏的日記《Man into Woman》，以及其妻子葛蕾塔兩人超越性別的感情故事。

整部電影雖然看似以畫家埃恩納變成莉莉(艾迪瑞德曼飾演)的轉變過程為主軸，但其實故事也有很大部分在描繪其妻葛蕾塔(艾莉西亞薇坎德所飾演)的心境。電影也描繪其妻葛蕾塔與眾不同的藝術家性格，以及由她的視角來看丈夫的性別轉變，作為妻子的葛蕾塔從內心的掙扎到接納，最終支持與陪伴的整個過程也佔很大篇幅。電影前段描繪這位妻子獨立主動的特質，包括替男公爵繪製人像畫時的挑釁話語「屈從於女人的注視會讓人不舒服，雖然我覺得這也是一種樂趣」，到她指揮丈夫假扮女人成為她的模特兒，甚至到後來她必須接受丈夫的性別認同，當中所演譯的剛強與堅定，其實在整部電影的描繪更突出於莉莉的心理過程轉變，甚至更容易引發觀眾的同情與不捨。

由於電影當中，妻子的角色描寫得非常出色，以至於埃恩納發展出莉莉的整個過程，似乎變成一種突發狀況，好像他第一次穿上了女裝後，感受到自己的內在真實性別後就一發不可收拾，內心的莉莉就再也回不去了，劇情有用幾句的篇幅來解釋他小時候的壓抑，但總覺得在這部分好像還可以在多描繪一些，假如在前段戲有鋪成他內在對於本質的壓抑與矛盾之處，那麼後來穿上女裝後所演譯的那些感受，較能順理成章。當然艾迪瑞德曼的演釋是無懈可擊的，像是初期女裝現身時所表現出的那種惶恐與驚喜，以及後來以女裝現身的千姿百態都唯妙唯肖。

假如我們由《丹麥女孩》主角們的真實故事來看，在葛蕾塔成名後，到法國作畫時期，莉莉就放棄了自己的繪畫生涯，陪著其妻子，並以女性的姿態出現，兩人的女女關係受到當時一些人懷疑，有人認為葛蕾塔是女同志，因為在葛蕾塔的情慾畫作中，也出現女女情慾的作品，甚至在後來有人會認為莉莉最終的死跟其妻支持變性有很大的關係，但其實莉莉在經過變性手術後，由於當時丹麥法令無法允許兩位女性擁有婚姻關係，已判定葛蕾塔與莉莉過去的婚姻無效，兩人便各自發展自己的人生，莉莉與藝術交易商有了新的婚約，並在婚前準備做第四次移植手術，而葛蕾塔也嫁給義大利外交官，但最終莉莉在手術後感染失敗死亡，當消息傳到葛蕾塔後，葛蕾塔崩潰了，也結束後來的婚姻關係，最終回到故鄉哥本哈根，孤貧而死。如今葛蕾塔的畫作在當代佔有一席之地，她們的故事至今依舊令人難以忘懷。